原标题:周恺对话莱蒙纳斯·布里迪斯:不希望作品被“地方性”窄化 | 中欧文学节
2020年11月29日,第五届中欧国际文学节展开了第十九场文学对谈,由立陶宛作家莱蒙纳斯·布里迪斯对话中国作家周恺,对谈主题是“双城记:两类文体的笔尖塑造”。主持人是柏琳。
一本书,一座城。
莱蒙纳斯·布里迪斯出版新书非虚构小说《维尔纽斯:琥珀之城》(2020,新星出版社)
同时,周恺带来新作历史虚构小说《苔》(2019,中信出版社)。
嘉宾介绍
莱蒙纳斯·布里迪斯
立陶宛作家,历史、文学、地理影像学者。《维尔纽斯:琥珀之城》通过研究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文化与语言的演变,折射欧洲文化史。该书已有立陶宛语、德语、汉语、俄语和葡萄牙语等多语种译本。目前,他正在深入挖掘KGB档案,为他的下一本新书做准备,这本新书将关注冷战期间加拿大和苏联之间的分歧与立陶宛的文化记忆的历史。
周恺
周恺,1990年生,四川乐山人,现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创造性写作班。2019年出版长篇小说处女作《苔》,入选《南方周末》年度好书、腾讯·华文好书年度好书、单向街书店文学奖年度作品等。即将出版短篇小说集《侦探小说家的未来之书》。
布里迪斯谈到了非虚构书写一座城市所要处理的问题。他说:“历史是一个关键的因素,而对地理空间的描绘也非常重要。如果从我本人的经历来讲,我比较关心一个地方的地理状况,一个城市的历史和它发生的事件是与地理空间相互交织的。所以我在写作时会注意处理城市的地理位置、空间布局。另外我本人的写作跟我的童年密切相关。小时候,我喜欢研究地图,对地图的热爱深刻影响了我的写作。当我去阅读关于维尔纽斯的作品,再去对照现在维尔纽斯的城市面貌,我发现这座城市在近现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就让我产生了书写的动力。”
周恺认为,历史看似遥远,但其实就由生活组成。他举了自己家乡的例子。他在乐山生活多年,对乐山的生活印象,包括过去和现在的对比,是他对乐山历史最直观的感受。周恺说:“对于写小说而言,历史是一种氛围,必须得承认,有时候作家书写历史,也是一种逃避,因为你在书写当代的时候,面临的外在羁绊更多,但如果深入历史,作家会更加放得开。”
布里迪斯补充道:“我在书写维尔纽斯历史的过程中,意识到书写它的历史要比现在更加困难,因为它在历史上曾被不同国家占领,语言在不同时期发生了变化,所以对我来说,我写这一座城市,还需要了解它在不同阶段语言的变化。”在谈到历史材料的取舍时,布里迪斯谈到,找到书写的中心非常重要,历史材料要围绕这个中心去展开。但坦率来说,维尔纽斯的历史在近现代有一种不连贯性,这使得找到中心变得困难。
周恺则以自己的作品《苔》为例,来阐述了自己对写作和地域的理解。他以密码似的乐山方言写就《苔》,以晚清年间四川嘉定(乐山)两兄弟的不同命运为线索,向当代人讲述了一段消失在历史烟云中的家族故事,生动地再现了蜀中各个阶层的人物命运。但周恺强调,他不希望自己的写作被地方性笼统概括。
周恺补充道:“此外,就中国而言,传统的城市传记书写,也是分不同类型的。而回到我写的小说,因为小说的核心是人,所以我的写作材料是围绕如何去树立人来组织的。我想说的地方性倒不是说传统的地方志,我是想说现在很多的地方概念其实是派生出来的,比如东方是相对于西方的,当人们说地方时,它容易变成一个展示的视角,容易成为中央借助地方所采取的一种有局限性的反思,但我的写作主体可能就因此会被狭隘化。”
在读者提问环节,一位读者提问二位作家:“两位作家接下来的写作主题会与什么有关?”布里迪斯说:“我接下来会重新解构我个人家族的历史,将它们融入到写作之中。”而周恺将继续关注个人史与集体历史的结合。周恺强调:“作家首先需要诚实,承认自己的局限。”在认清这一点后,作家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写的东西。
编 | 张露曦
审 | 任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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