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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金笔写碎江山：那个被皇位耽误的画家，最终冻毙五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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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1 11:25

故宫里挂着幅《芙蓉锦鸡图》，那鸟羽的层次感，花瓣的晕染，笔锋细得像发丝却透着股刚劲。落款是 “天下一人”，写这字的正是宋徽宗赵佶。说实话，单论画画写字，古往今来的皇帝里没几个能比得上他，可偏偏这人坐了江山，最后落得个比阶下囚还惨的下场。

赵佶的字是独一份的 “瘦金体”，横划收笔带钩，竖钩细得像铁丝，行家说这叫 “屈铁断金”。他不光自己写，还把皇宫变成了画室，翰林图画院的画师待遇比三品官还高。米芾、张择端这些大师，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冒出来的。那本《宣和画谱》，收录了几千幅名画，要是好好传下来，现在得是多大的宝贝？可他编书的时候，金兵都快打到家门口了。

你别说，这人对艺术是真痴迷，对朝政是真糊涂。他重用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踢球的高俅当了太尉，蔡京、童贯这帮奸臣把持朝政，正经大臣全被排挤走了。《宣和遗事》里说他 “朝欢暮乐，爱色贪杯”，跟亡国的陈后主一个样。有回他宫里新收了块奇石，要从江南运到汴京，光运费就花了几十万两银子，沿途拆了无数民房，老百姓被逼得家破人亡。那时候民间都骂：“花石纲，民之殇”，他倒好，一门心思琢磨怎么给石头配画。

我以前总觉得 “靖康之耻” 就是史书上几个字，后来查了才知道多惨。金兵破城那天，赵佶还在御花园画腊梅。城破后，他和儿子宋钦宗被金兵扒了龙袍，裹着羊皮去金人的庙里行 “牵羊礼”。皇后受不了这羞辱，当晚就自尽了，他居然还活着忍了下来。金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 “昏德公”，真是又狠又贴切。

押往东北的路上更难熬。冬天的东北多冷啊，他们父子俩穿的衣服薄得像纸，晚上冻得缩在草堆里睡不着。后宫的妃子被金兵调戏，他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后来被关在五国城的土坯房里，整整九年。听说他在那儿还生了十几个孩子，倒也奇了，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真能苦中作乐。

有人说他后期后悔了，写过 “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 的诗。可后悔有什么用呢？他当年挥笔泼墨的时候，没想过开封城里的百姓吃不上饭；他给画院拨款的时候，没想过边防军连军饷都领不到。那些被他奉为珍宝的书画，最后要么被金兵抢了，要么毁在路上，真是讽刺。

1135 年的冬天，五国城特别冷。赵佶大概是冻得实在撑不住了，最后上吊死了。想想也唏嘘，他要是生在普通官宦家庭，说不定能成个流芳百世的艺术家，偏生错当了皇帝。他的瘦金笔能画活花鸟，却写不明白治国的道理；他的画院能藏尽天下珍品，却守不住大宋的江山。

现在看他的字画，还是得承认是真功夫。可盯着那些挺拔的笔锋，总忍不住想：要是这些心思能分一半在朝政上，也不至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艺术这东西，当爱好是锦上添花，当主业忘了本分，就成了祸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