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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禹锡与白居易的诗从不同角度共同塑造了裴度的立体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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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04 17:25

奉和裴令公夜宴

刘禹锡

天下苍生望不休，东山虽有但时游。

从来海上仙桃树，肯逐人间风露秋。

和张十八秘书谢裴相公寄马

白居易

齿齐膘足毛头腻，秘阁张郎叱拨驹。洗了颔花翻假锦，

走时蹄汗蹋真珠。青衫乍见曾惊否，红粟难赊得饱无。

丞相寄来应有意，遣君骑去上云衢。

一、刘禹锡《奉和裴令公夜宴》：贤相的政治抱负与进取精神，诗中提到“天下苍生望不休，东山虽有但时游”，这里“东山”可能指谢安的典故，谢安曾隐居东山，后出山辅政。刘禹锡用此典故，可能是在赞扬裴度虽位高权重，但仍心系百姓，不时出游体察民情。后两句“从来海上仙桃树，肯逐人间风露秋”用仙桃树不愿随秋风露水飘零，比喻裴度不愿安于现状，而是积极为国效力，核心意象：裴度作为“苍生望”的象征

“天下苍生望不休”：开篇即以“天下苍生”的期待为切入点，将裴度置于民心所向的至高地位。“望不休”三字，既体现百姓对裴度的持续信赖，也暗含其肩负的重大责任。结合裴度生平（平定淮西之乱、力主削藩），此句可视为对其历史功绩的文学概括，凸显其作为“中兴名臣”的政治地位。“东山虽有但时游”：化用谢安“东山再起”典故，但反其意而用之。谢安曾隐居东山，后出山辅政；刘禹锡则强调裴度虽居高位（“东山”喻高位），却“时游”民间，体现其不恋权位、关注民生的务实作风。对比谢安的“隐”与裴度的“游”，暗含刘禹锡对裴度“出而兼济天下”的赞誉，符合其“诗豪”对刚健有为精神的推崇。

“从来海上仙桃树，肯逐人间风露秋”：以“仙桃树”自比，但反用“不肯逐风露”的坚定态度，喻指裴度不愿安于现状，而是积极应对时局（“风露秋”喻动荡时局）。结合裴度在元和年间力主削藩、抵抗藩镇的史实，此句可视为对其政治进取心的隐喻，体现刘禹锡对裴度“老骥伏枥”精神的认同。

二、白居易《和张十八秘书谢裴相公寄马》：贤相的识人之明与慷慨风范，诗中描述了裴度寄来的马，“齿齐膘足毛头腻”说明马匹优良，“秘阁张郎叱拨驹”指张十八秘书的马。后几句通过马的装饰和奔跑时的状态，侧面反映裴度的慷慨和对人才的重视。最后“丞相寄来应有意，遣君骑去上云衢”点明裴度寄马的用意，是希望张十八能施展才华，辅佐朝廷，这也体现了裴度作为宰相的识人之明和爱国情怀。

核心意象：裴度作为“伯乐”的象征

“齿齐膘足毛头腻，秘阁张郎叱拨驹”：以“叱拨驹”形容裴度所赠之马的优良（“齿齐”“膘足”“毛头腻”均为相马术语），侧面反映裴度对张十八的重视。“秘阁张郎”指张籍（唐秘书省校书郎），白居易通过具体事例（赠马），展现裴度对后辈文人的提携，体现其作为宰相的包容与慷慨。“洗了颔花翻假锦，走时蹄汗蹋真珠”：描写马匹装饰的华丽（“假锦”）与奔跑时的活力（“蹄汗蹋真珠”），暗喻张十八在裴度的支持下将大展才华。白居易以马喻人，既赞美裴度的识人之明，也暗示张十八（及类似文人）在裴度的提携下将“上云衢”（施展抱负）。“丞相寄来应有意，遣君骑去上云衢”：直抒胸臆，点明裴度赠马的深意：希望张十八能辅佐朝廷，共襄盛世。结合裴度在元和年间推动“元和中兴”的史实，此句可视为对其政治理想的文学诠释——通过培养人才实现国家复兴。

三、裴度形象的差异与本质

形象维度的互补，刘禹锡的诗聚焦裴度的政治身份：通过“苍生望”“东山游”“仙桃树”等意象，构建其作为“贤相”的政治抱负与进取精神，强调其对国家命运的担当。白居易的诗则突出裴度的人文关怀：通过“赠马”这一具体事件，展现其作为“伯乐”的识人之明与慷慨风范，强调其对人才的培养与社会的贡献。

文化背景的共鸣

两首诗均作于裴度主持“元和中兴”期间（805-820年），反映中唐士人对政治复兴的期待。刘禹锡与白居易虽政治立场略有差异（刘更刚健，白更务实），但均对裴度的历史作用给予高度评价。裴度作为“中兴名臣”，其形象在两首诗中被赋予双重意义：既是政治领袖，也是文化导师，体现唐代士人对“文武兼资”理想人格的追求。艺术手法的差异刘禹锡的诗宏大叙事：通过典故与比喻，构建出裴度作为“苍生望”的象征性形象，语言刚健，符合其“诗豪”风格。白居易的诗细节刻画：通过“赠马”这一具体事件，以小见大，展现裴度的人文关怀，语言平易而深邃，符合其“老妪能解”的诗学追求。

一相两面，共塑“中兴名臣”典范，刘禹锡与白居易的诗作，从不同角度共同塑造了裴度的立体形象，政治层面：他是“天下苍生望”的贤相，以“东山时游”的务实作风和“仙桃不逐风露”的进取精神，推动“元和中兴”；人文层面：他是“遣君上云衢”的伯乐，以“赠马”的慷慨与识人之明，培养人才，延续文脉。两首诗共同诠释了裴度作为中唐“中兴名臣”的双重价值——既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也是唐代士人心目中“文武兼资”的理想人格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