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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曹雪芹不是曹寅的孙子,也不是明遗民吴伟业,另有其人

《红楼梦》的作者是谁?目前定论为曹雪芹,理由嘛,也有三个:

一、胡适的考证,认为《红楼梦》成书于乾隆甲戌,符合其成书条件的人是江宁织造曹寅之孙曹霑雪芹,但是,胡适并没有给出有力的证据;

二、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一回交代小说拟名过程时有:

“至吴宇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攒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并题一绝云: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明确了曹雪芹至少是本书的编纂者,而且这首诗也肯定是曹公之笔。

三、伟人1964年在北戴河表达了对《红楼梦》研究的看法,他认为:蔡元培索隐《红楼梦》的方向大概是错误的,胡适的观点比较对一点,前八十回为曹雪芹所作,后四十回为高鹗续作班子所作,高鹗学了一点曹雪芹笔法,但思想很不相同。

从此一锤定音,成为官方学术观点,延续至今。

曹雪芹是《红楼梦》的唯一作者?还是创作者之一?今日着实不好考证了,但他肯定是参与的创作者是无需怀疑的。问题是,曹雪芹会是康熙的内务府包衣奴才、江宁织造曹寅的孙子吗?

很可能不是的,证据充分而有力:

一是曹氏家谱在曹寅子孙里,根本就找不到曹霑或者一个叫曹雪芹的人,身份符合或者雷同的都没有;

二是雍正十二年(1734)重刻了清初顾于观的作品《何必西厢》,这部书的三十六回明确两次提到了《红楼梦》,并评价它“好似《金瓶梅》”。可见《红楼梦》在雍正年间就已经有流通阅读。

而胡适的考证是曹家被雍正抄家时曹雪芹年纪尚小,曹家家败后进京,住在拨付的十七间半房子里,小说有“十年辛苦不寻常”,曹雪芹无论如何也要成年后才能著书吧,如此,时间上出入太大。

三是《红楼梦》里几百次出现“强”这个字,乾隆皇帝的名字叫“弘历”,而强是弓+虫,这是对皇帝名讳的大不敬,所以乾隆朝对“强”字的书写规范为弓+虽,但所有抄本都没避讳这一点,可见此书绝非成书于乾隆朝。这也就绝对排除了《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是曹寅孙子的可能,甚至,作者也基本上不会是江宁织造的后代。

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在此只举这一个就可以说明问题了。

笔者虽然研读红楼多年,也长期默认胡适的考证,但是,对于这样铁证如山的证据不能视而不见,那么曹雪芹此人究竟是谁呢?《红楼梦》第一回连续列举的吴宇峰、孔梅溪、曹雪芹,似乎告诉人们,这是一个创作班子,他们到底是什么时期的人呢?

近十余年出现的108回本《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即癸酉本,认为作者为明朝遗民吴伟业,即吴梅村,这部书的第67回有一条批语曰:

“近日雪芹润色二尤故事,觉不甚紧要,兴致大减,托刘兄及女弟子代为摹描本回,阅之颇觉草草,存留难定。”

如果癸酉本属红楼旧本为真的话,这句话就非常重要,证明了《红楼梦》很可能是一个集体创作的小说,由吴梅村列纲、描摹大致框架和定下主旨,多个创作者润色和添加骨肉而成,再由吴梅村定稿。

说明曹雪芹是创作班子的重要成员之一,除了他之外,还有“刘兄”“女弟子”等人,而二尤故事曹雪芹的润色很可能不太符合小说的主旨,于是定稿人这里踌躇不定,红学界也的确感觉描写红楼二尤的67回明显与别的章回有差异,笔者也多次撰文疑惑红楼二尤和小说一贯的悼红主题不大一致。

种种证据表明,曹雪芹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可是他绝对不是江宁织造家族的人,因为小说的成书至少是雍正以前的,年代对不上。

也有人认为满清作为非华夏传统文化族裔,他们的整个群体,尤其是在清中前期,既不具备深厚到可以创造《红楼梦》的文化底蕴,也不可能具备去写一部明显追悼朱明挽书的思想基础,更何况是深受其恩的包衣奴才即便是被抄了家,那也不至于用“悼红”“地陷东南”“消亡”“字字看来皆是血”这样的国仇家恨之词,而经历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明遗民才会这样。

小说内有大量贬低戎、羌、狄的情节,更有“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这样明晃晃的悼明词,也有运用“八义”赵氏孤儿、林四娘等等历史故事含沙射影以古喻今,这倒是的确符合朱明遗民的思想和感情。

总之,《红楼梦》里有大量的谶语、伏线、典故、映射、谐音,读小说犹如猜谜语,作者或者说创作团队必定是有天大的冤屈,悲怆的情怀,坚定的使命,还需要有着极丰厚的文化修养,极广博的阅历见识,还要有极高位的生活底蕴,才能完成这一鸿篇巨制。

苏州吴伟业(吴梅村)墓

这样的一部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品,能跨过严酷文字狱的有清一代,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他的作者并不为自己青史留名,而是要留下一部朝代变革的血泪史,要向自己效忠的王朝予以祭奠和缅怀,亦或要留下自己文化认同的种子,于是,一个团体完成了这件事。

至于作者到底是谁,也许将要永远湮没于历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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