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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出走的新闻人:我们处在一个媒体速朽的时代

原标题:对话出走的新闻人:我们处在一个媒体速朽的时代

作者丨榴莲 来源丨闻科人(ID:sishisanlou)

原标题:对话丨出走的新闻人

猝不及防,浓重的职业困惑袭来。

困惑是多重的。有工作中的普遍问题,也有特定行业、单位、岗位/职业的困境。需要厘清的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困惑到底来自于每个工作普遍存在的「想象职业」和「真实职业」之间的gap,还是来自特定环境中金钱、商业、权力等其他因素的挤压。

但两者很难楚河汉界般清晰。在一个江河日下的行业中,真实的职业状态,会被大、中、小环境集体拉低。

理念或操作,由内而外遭受崩裂和悬空,于是不停地寻找应对之策。恰巧,下半年,身边一些前辈完成了职业转型。无论公关、互联网媒体还是独立创业,各得其所。

共同点是,他们在一个几近全新的环境中,继续「是其所是,非其所非」。在记者和*者、前后两套不同的操作规范中顺利过渡、切换自如,背后是令人欣羡的「价值观和方法论」。

这是我所欠缺的,不仅很难在实操中快速转变,观念上更难调头。「爱得越深,转型就越难」。

一位10年老记这样对我说。入行2年,说爱得深沉太过矫情。我说,我喜欢新闻专业主义,从理念到实操。它所提供的立场、视角,就是我与世界「与异己」对话的方式,这给了我立足于大地的道德勇气,进而形成自己保障生存的工资来源。

我相信,还有这样一批人,不停地写,有边界地创作。他们相信文字的力量,也笃信职业的价值。无论怎样考量,这份职业赠予我的,都是金光闪闪的日子。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将这种日子拉长,再拉长。

归根结底,相信什么,就会看到什么。问题是,不能只看到自己相信的东西。在体系开始崩裂之际,追根溯源的追问就不可避免地生发,也正是看到更多东西的契机。

在和一个个前辈、师友的交谈中,一些问题也有了解释与答案。

01

耳东说,她是打螺丝的,「经常被打到手」。我想了下,自己是盖后盖的,戴着老花镜都能盖歪,也不安全。

这就是身边日益被流量(大多时候是微信公众号的阅读量)和热点裹挟(请允许我用这个词)的传统媒体记者的生存状态。流水线女工。

这个国家最有影响力的都市报报社记者也跟我说,「写作好像进入了机器大生产时代」。手工作坊被扫进垃圾桶,流水线上的计件产品,读起来没了那股匠人味儿。

不堪咂摸。字里行间,不是机油味儿,就是铜臭味。

原因?政治的刚性约束暂且不论,商业和内容是媒体的自由域。越来越贵的不是创造力和文字,是能够变现的权威性和流量池。互联网把每一个人收编为算法精准打击的对象。人抽象为一套算法本身,表现为一串代码。

于是,动辄10亿+用户的APP主导了用户的咨讯获取路径,填满了读者曾经稀缺现在稀缺将来或许更稀缺的注意力。文字与读者的距离近了,节奏快了,路径多了。

但是,17世纪为精英提供独家消息战争快讯,和现在为独立思考的人提供专业财经资讯,或许真的没有什么本质不同。足够快的消息依然受欢迎,足够精辟的分析报道依然被钟爱。

也许是不愿求变的思维,或者什么都想要的野心。在一场马拉松式的变革中,很多选手主赛道没能固守,别人的赛道又想抢跑。这种巨变落到耳东身上是,8年「断崖式陨落」的记者生涯。

「12年一个人在戛纳采访贾樟柯,给时尚人物写特稿」,这八年的变化就是,「从在戛纳与贾樟柯聊他的小镇世界观,到在杭州西栖给蒋凡发新闻稿」。唯一的不变是,「都是在一个小镇上」。

我还没有感受到这种巨大的落差。金钱、商业、文字、权力......身处其中,困惑依然很多,为此,我请教了一位十年老记:

Q:焦虑、动荡,对职业怀疑,有点坚持不下去。您从事记者10年多,有过这种时候吗?一路走来,是什么驱动?

有。隔三差五。一忙起来就没空想了。

Q:开始怀疑,就说明有了裂隙。我第一次觉得,新闻专业主义这一整套东西,由内而外崩裂。预期过高?认清行业、工作本质,也就释然?

那说明你还年轻。这就是一份工作,仅此而已。这么多年,我都在你这种状态中。还是会疲倦。

但我相信一点,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这是我和其他想离职记者的不同。每当想离开的时候,我都觉得,热爱大于疲倦。

所以,真正让我疲倦的是什么?简单的重复,没有创造力的工作。每天都被驱使着干这干那。把一份原本很有创造力的工作,变得没有趣味。

那我就去改变。专注做我想做的事。我不怎么在意编辑想让我做什么。我写我喜欢的题,其他的不接。这样,我的疲倦问题解决了一大半。

负面影响就是,迅速被边缘化。所以,我这辈子也就这样啦。

Q:有想过转型吗?

有。但我觉得不会比我现在更好。我看过很多我自认为和我比较像的记者转型,没有一个成功的。爱得越深,转型就越难。我不认为我可以做pr。如果转型,可能是分析师。

你的纠结才刚刚开始。最难过的坎,是生娃之后。未来这个问题还会持续困扰你很多年,直到你要么颓废地接受现实,觉得「我这辈子就这么过也可以」,要么就做编辑或者转型。这个问题无解。

Q:混日子吗?

我不混日子。我只是接受我这辈子就这么过。但不代表我不认真过。我的编辑说过一句话,「要走赶紧走,老了没人要」,把我气炸了,然而兜兜转转一大圈,发现是真理。

Q:早离开,又觉得自己是行业自然流动率中的一个分子。真正热爱,不会走。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我最初给自己定了一个十年目标。我觉得我要当十年的记者,再转型做编辑。因为,有个老前辈给我说了一句话,「一个好编辑,至少需要十年的记者经验积累」。

所以,每当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着,再坚持一下,做满十年。这中间有过其他媒体让我做编辑的机会,我都放弃了。等我真的做了十年,发现自己老了,进入没人要的状态。

Q:能坚持这么久,平衡生活和工作,已经是一种惬意。

是。很多人羡慕我「打工打出了老板范儿」。反正,人不能什么都要。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也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办到。

王烁在betterread上写了一篇谈内卷的,我觉得很鸡汤——把每一天都当做生活的回报,才可以避免内卷。我很受用。

02

昨天和师妹吃饭。同样的困惑、同样的路径,我开始开导她。说起张征老师的那句话,「你们接受了全中国最好的新闻教育,不要辜负它」,还是想要掉泪。

记者这个行业并不像互联网人才这么饱和,好像你不停地招人,永远有新的人进来。「其实这个行业本来就是现在根本没几个聪明年轻人想来当记者了,培训也不足」。

从「近日」、「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日常用语,到对选题价值的判断,一些东西在松动,一些知识,无法适用于现实。以下是就一些具体困惑,与一位前辈的对谈。

一些观点并不一定认同,但却提供了观察对应问题的视角。

Q:怎么看待「独家」?

我不认为记者的价值在「独家」。记者拿独家是有伦理问题的。商场如战场。独家会伤害公司。记者的爆料权,是以企业行为危害到公众利益为前提。唯有此时,挟公众利益以令企业利益才正当。

Q:我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媒体速朽的时代。

21世纪初的十年,政治环境相对开放,入世,经济飞速发展,互联网还没有那么普及,一切嗷嗷待哺。但是,这样的历史、经济、社会条件没了,你凭什么期待同样的高光媒体时代?

我也是一路被冲击过来,一开始我特别认可新闻价值观。后来知道,这是一个底子问题,其实是文人价值观、商人价值观的冲突。

吴晓波,在商人世界里其实不入流。就不能好好做一个文人?文人也有发挥自己影响力的地方。文人跟钱并不直接相关,相关的是他的社会影响力。

Q:新一代媒体的发力方式?

通过与大佬的人脉关系,拿到独家对话。其实也是正巧赶上TMD(字节跳动、美团、滴滴)三巨头的崛起。彼时三家公司还不是特别大的公司,创始人愿意跟一些记者接触。

独家打响。上面所说,只是为了媒体好出名的独家,小到可能有威胁爆料者的风险(除了有自身目的故意为之),大到可能给公司带来十几亿、几十亿元的金钱损失。

Q:互联网对新闻生产的冲击?

互联网行业他们的思维方式对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巨大启发。

我之前当过产品经理,你会发现,怎样发掘用户的需求,你怎么去设计一套符合用户需求的一套产品。调度人员,大家一起协助去把这个事情做成。互联网公司已经进化到大工业时代,甚至数字工业时代,新闻行业还在以传统手工业的方式生产。

Q:有一些好题,我没做出来,并且预见自己不再有这样的主观能力和客观条件。

之前我以为是平台资源。不是。如果你想做一件事情,你能靠的就是你自己的能力。例如一个抢手题,只要当时你能突破、成稿。这就够了。

之前也会有一个幻觉,我以为自己不够,需要去学这个东西。后来意识到,我做出来的成绩,没有任何一次是特别需要他人的协助。为什么在此之前自己不敢做这个事情?自信。你不相信自己能做到。

平台给你自信,赋予你一个身份,让你去找那些人。但实际上,很多东西就是自己去挖,绝不是现成给你。

Q:媒体经历的闪光点?

对整个价值观的颠覆。一些团队,是靠另辟蹊径、抢新闻做出来的。只有这样,才能打开局面。没有更好的办法。也不可能有更好的办法。

一个组织里面一定是好的口被他人占完了,想做出有影响力的报道,能怎么办?有影响力的,一定是最稀缺的。

要么去抢,能抢就抢,一定要保证能抢过,如果去抢了又没抢过人家,那就完蛋了。要么你就做到最好的程度,好到别人无法忽视。好到根本都不去比较。如果足够好,一定会被关注。即便晚了一个小时,晚了一两天又怎样?

Q:有时候感觉自己,在做这种机器与做那种机器之间挣扎。

看清楚内心真正的需求。可能你也不敢去看清,总能找到很多借口,这个做不了,那个也做不了。看清。判定哪条路能走过去。那条路上已经有各种各样的阻碍,把它扫开,走到那个地方。

我当时为什么从产品经理到记者?一,想不停地吸收一些外界非常牛的人给你灌输的东西,不停完善自己;二,对外界有很大的社会影响力。

为什么从记者又转到公关?因为第一条路基本已经走完了,基本上我想采访的人,已经都接触到了。过了这个阶段再聊的时候,我发现,再没有人能够用他的思维,给我一种升级的感觉。

我意识到,可能自身的思维层次已经不能再通过跟他人聊天或者是读他人思想再有质的提高。自我充实可能到了一个差不多的程度,我需要开始历练自己。

第二点,足够的社会影响力,记者仅仅通过工作是不够的,也很难了。

Q:完全跳出来,不去秉持新闻条条框框的话,好像更大的世界就在面前。我之前可能有点死脑筋,一定要这么做,或者说一定要追求某个东西。但实际落地,其实没有几个是完整的。

你总是想同时追求很多完全不同的东西。最后咱们真的只能保一样。你一定要想清楚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除了那个东西以外,其他所有东西都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比如,真想写好稿子,就保这一条。就像有些有影响力的记者,即便做人特别不灵活,但目标只有一个——就要写一个影响力最大的稿子,一切东西都可以付出。甚至是伤害非常多的人,不走回头路。

某种程度上,这更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理。你不一定要选择去伤害别人,但是当你要一个东西的时候,你得明白,除了要那个点之外,所有的东西你都必须该舍则舍。甚至是要给出去当代价的。不然,一无所获。

Q:有时候会拧巴。为什么文人做商人会有一种拧巴在?他们追求的就是一种平衡,我心中的一个信念是什么——很多事情是可以平衡掉的,或者说是可以相对圆满地解决的。

吴小波和罗振宇他们也一直非常拧,是因为他们又想赚钱,又想要文人去教化世界的这种东西,那你会发现钱也没赚到多少,然后人家又觉得你就是一个臭商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有相当的粉丝。

真正的商人除了赚钱之外,他所有东西都是可以牺牲的,你才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当你同时想要多件东西的时候,大概率会成为一个哪条路都很不成功。

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以他们的品质,在任何一条道路上非常专注地做,拿到的 level一定会比现在高很多的。

平衡,也有可能科科60分。科科100分不现实,或者不可能既要总分全年级第一,又要单科都拿全年级第一。概率太小,而你付出的代价太大。

没必要补短。到公司发现,很多事情,我没有必要做,因为有太多的人有他的长处,他可以补你这块的缺失。其实,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最长的那块板发挥到极致。

03

虽然样本量很小,依然想强调,「又」一批不错的记者离开了。与此同时,还有一心想着踏上记者岗位的后辈。已知与未知,已得和未得,每个人总是在自己既有经验、未知图景共同勾勒的可能性中做选择。于是,人来人往。

有相当一部分人转身做了pr。我认识公关或者为公关正名的时期是2015年,初读胡百精老师的《公共关系学》和《危机传播管理》。他的书不是从公关起源、定义开篇的,而是古希腊的修辞、说服和苏格拉底。

前几天翻到胡老师2017年《公共关系学》(第二版)的序言,主题词是「告别凛冽的青春」。第一版是2007年三十岁时动笔的。他说,爱逞口舌之利、自以为是、偏爱形式之美,「这个年纪的漏洞几乎都投射到了书中」。

第二版是一段焦虑的重返青春之旅,「往回走堵上一些漏洞,再转身向前腾挪两步」。青春不好吗?好是好,未免风烈。恰如这篇采访文,照应了我5年的青春。

话题到最后,与上面已经转公关的前辈浅谈了公关的日常。

Q:简单谈一下公关。

很多时候,业务部门做一件事情,只会做事,但是,不能用漂亮的话说出漂亮的事,哪怕这件事是自己做的。

公关的价值在哪儿?同一个事情,就像棋子一样,放在不同的棋局里面看是不一样的。「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很好的棋局,事物很可能瞬间变得很有价值,而棋子还是那一个」。

记者代表媒体立场,每一句话都要负责。公关是一个服务业,很多事情没有自己的主张,你怎么觉得不重要。如果你的优势在于媒体资源,你要去做一个媒介,核心竞争力就是跟媒体老师的关系到底有多铁。

我的最长项是写稿,即传播角度的策划。其实不能只具有这个能力,同时也要维持个别媒体的关系,然后我也需要有整个带项目的能力,可以及格,但不能是一个短板,要有60分,虽然不可能三个都做到100。

Q:难点,或者不同?

来公司之后,你会发现,整个生存环境跟媒体截然不同。一个非常大的系统,一个螺丝钉,你要适应公司这一套运转的东西。

可能百分之七八十的时间都要花在协调各种关系上,同时在这个基础上,用剩下20%的精力去做出比你在媒体影响力更大的事情。

写稿不是目的本身。文字成了一个不断提升的工具。写稿,没有办法让一个人跟其他人有那么大的区分度。就是写稿写成某人那样,相信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但出来的只有一个人。

变化是常态。精细化的管理之下,制度非常先进,我想不出更好的制度去保障具体事物,且不停地优化制度去保证不脱节。

大公司人治较少,之前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这边会有一种比较强大的安全感——我的前途不会被某一个人所决定。

但是,公司不能够做到非常好地去衡量一篇稿子的传播量,而且,你会发现有很多人做出来的东西,因为没有办法衡量他的传播声量,最后是就是做给老板看。

即便所有人一再强调不能做给老板看,包括老板自己也强调不能做给我看,我们是要给读者看或者给客户看。但是,再怎么强调,再用各种制度保证,都无法杜绝。这就是一个公司的必然。

Q:如何快速融入?

作为一个新人,刚进来是没有位置的。要证明自己,让别人知道原来你可以,你值得这么去做,你值得这样的荣誉,你值得这个岗位。

当你想要去做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定会踩到人家。即便这不是主观上的故意,但是总会踩到某一个不想踩的人或者怎么样。

核心在于,你可能并不觉得自己侵犯到了他人,明明大家可以双赢,但是很多人会跳出来阻拦,因为他会觉得你这样有可能下一步会损害到我的利益。

就像跑 QQ飞车,明明是大家只要往前冲,比谁跑得快,一定会有人不停的会丢各种东西,来影响你。所以,得学会目的在哪,往前跑,同时要知道防御,把炸弹闪开,尽量自己不要去丢东西害人。

做一个好人其实需要你非常强大,你才能够坚持做一个好人。

Q:你不觉得互联网在利用人性的弱点或者在不断的放大引导人性弱点吗?网页或者链接,点击几次,就是色情、赌博。

一些互联网公司距离「求真」很近,它离真的一个侧面,实际上是非常恶劣的,他在利用人的恶劣。但说句实话,我现在不会去做任何的价值判断,就是我觉得学新闻出来的人特别喜欢去做一些价值判断。

有没有想过,谁告诉我这是好的,这是坏的,你们那一套标准从哪里来的?那一套标准是不是合理?或者我跟你求证,它是不是真的?

心理学的一个研究视角跟新闻很不一样——承认人性是一个客观的存在。我不说哪个是你的优点,哪个是你的缺点,哪个是你的弱点,哪个是你的强处,而是,我承认这些都是人性。然后我去研究清楚这里面的规律,不做任何的价值判断。

研究完之后,我意识到,色情、低俗的性,是人类生存的第一动力,可以这么说。但是,同样的东西,在这个文化里是好的,在那个文化里是坏的。

Q:为什么我说在学新闻学的时候得心应手呢,或者说学的特别的开心,可能是因为一种价值观的塑造,让我觉得它是比较符合我想要的世界的样子。

核心的原因,你在脑海里有一个臆想出来的理想世界,而且会一门心思的觉得那个东西才是应该存在的。

这个东西其实有时候会挺害人的,容易把人圈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出不来。当你这个小世界跟大世界碰撞的时候,你会非常痛苦,因为你一定会被碾压你的小我。

被碾压是势不可挡的。一个人的力量多大,宇宙有多大,地球在这个里面都是一个小点点。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把我们小小的东西放掉,然后去看看更大的东西到底是怎样?哪个更合理。

Q:每次觉得难以坚持,「我的脑海里总有一个“自己该如何”的念头」。那个小我确确实实在不停地碰撞,大我又义正言辞,处在一个对自我不太满意又不太归顺的状态,不停教导我应该怎么样,应该做什么样的突破。

你的「本我」、「自我」和「超我」中,那个「超我」过于强大。超我不停地指责自我,让自己不停地愧疚。最需要探究的是你的「超我」为什么那么强大以及那么坚定。

每个人的心都有创伤,每个人的成长会给你带来一些创伤,它会一直影响你。如果没治好,你可能在日后的生活里老掉到同一个坑里。

我意识到这一点,就会努力调过来。其实你一旦意识到你的问题,你就知道怎么去改变,渐渐调过来,会觉得真的轻松很多。相当于原先有一个绳子一直绑着你的,后来绳子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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