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物来顺应,一切还好
□张金刚
每天忙忙碌碌,苦辣酸甜,委实不易。可转眼又至交年换岁之际,一年竟是如此匆匆,似乎还未好好珍惜,却忽然已过。坊间常说:“难过的日子,好过的年。”的确,且越至人生深处,感触越透彻。不过,越是如此,便越是坦然。蓦然回首,一切还好,便是最好。
出于健身也好,静心也好,塞个耳机,小城漫步,成了我每天生活的常态和必需。小城很小,但有山有水,有故事,有人情味,有烟火气。自金明昌四年,也就是1193年置县以来,这座有着830多年历史的太行山城,经历过战争,也经历过巨变,更经历着“日日新,又日新”的平凡日子。而我,何其有幸,能安然行走在小城平凡的每一天。
走过老街,仰看古槐萌发的嫩芽、浓密的槐荫、飘零的落叶、苍劲的枝干,在槐之四时变幻中,感叹岁月流转千年。走过街市,邂逅来自乡野、应季应时的新鲜果蔬,细嗅热气腾腾、挑逗味蕾的小吃清香,与熟人、陌生人都微笑打招呼,畅快享受小城令人沉静的平民味道、人间烟火。走过公园,随着音乐的节奏,调整步伐;和着悠扬的旋律,放声歌唱;伴着轻盈的虫鸣,放飞自我……日月星辰、山水草木、花鸟鱼虫,楼宇街巷、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日复一日,一切还好,按部就班,安静走过。
现实就是现实,流水真的不能向西,人生也不可能再少年。皱纹趴在脸上,日渐密集,掸不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找不回;加不得班,熬不得夜,经不得事,这疼那痒、疲累感一触即发;父母需要赡养,孩子需要关爱,妻子需要呵护,工作需要保证,人际关系需要打理,唯独顾不上自己,不敢生病,不敢懈怠,不敢……这境遇,便是中老年男人的日常。
元宵节还开车带我去乡下拍摄花会的三哥,俩月后,却因脑梗溘然长逝在春回大地的四月。我去送他,阴阳两隔;耳畔铿锵的锣鼓似乎还未散去,却被低回的哀乐取代。
岁末,我静坐山头,抱肩抱头抱自己,默语:人生不就是这样吗?谁又不是这样呢?生活还要继续不是?
我凭借爬山、漫步、放空,自我纾解,慢慢想清、想透、想开一些事。认准的事,放手大胆去做,舍掉一些所谓的名利又如何?为了心中的持守,要永葆一种少年感!路是艰难了些,可回头看看,一切不是还好吗?来年,继续!
曾国藩说:“物来顺应,过往不恋。”站在交年换岁的节点,深呼吸,放宽心,跟过往道别,让往事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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