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人生 拒绝炫耀
原标题：本色人生 拒绝炫耀
陈占元
郭麟阁
⊙唐宝民 文 弘 艺 供图
按照人类学家和心理学家研究的结果：炫耀是人类的本性之一，每一个具有炫耀资本的人，都有在众人面前展示的欲望。因此，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会看到有些人，大谈自己过去如何风光；大谈自己与某些要人关系如何密切……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炫耀，比如，有一些资深名家学者，他们尽管自身有着令人羡慕的炫耀资本，但却从不炫耀，让我们看到了他们本色的人生。
郭麟阁先生是著名的法国文学研究家，也是北大的著名教授，在法国语言与法国文学方面造诣颇深。他长期执教于北京大学，可谓桃李满天下。著名学者柳鸣九先生就是他的学生。在柳鸣九的印象中，郭麟阁教授就是一个从不炫耀自己的人：“他是如此本色，我没有看见他身上有任何附丽、炫耀、文饰、装点、增色、聚光、美化、借用等等的方式与杂质，我除了听见过他以自己的饭量与背诵法文诗的苦功夫自诩外，就没有见过他拿别的什么来增加自己分量与光度。”那么，郭麟阁教授是不是没有可以炫耀的资本呢？其实不是，郭麟阁当年在中法大学学习时，与后来成为中共元帅的陈毅是同窗，而且还是同一个宿舍的室友，后来在法国留学时，他们二人也多有交往，据说，陈毅有一次曾遇到麻烦，郭麟阁还曾经伸出过援救之手，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陈毅贵为部长、国务院副总理，二人仍保持着同窗的友谊。但这样可以炫耀的资本，郭麟阁却讳莫如深，柳鸣九说：“对于这样一层‘红彤彤的’、在常人眼里足以给自己增光添彩的关系，我在学校时从未听他说过，也没有听到过同学中对此有任何传闻，我走上工作岗位，在与麟阁师多次个人交往，包括饭后畅谈，病中倾诉中，也均未听他提及，直到他去世后，我才偶然从外交界一个同志口里听说。”
陈占元先生也是北大资深教授，曾长期在北大西语系任教；他在翻译界也赫赫有名，是中国的译界先驱，1934年，鲁迅与矛盾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文学翻译杂志《译文》，陈占元那时就是《译文》的积极参与者与重要合作者，与鲁迅先生有过直接的接触。抗战时期以及整个20世纪40年代，陈占元先生在中国文化领域里也做出了许多重要贡献……这些不寻常的经历，完全可以成为他炫耀的资本，显然可以为他增光添彩，但与郭麟阁的做法一样，陈占元先生从不提起自己这些旧日的辉煌，刻意让自己的人生保持一种低调的状态，柳鸣九先生感叹道：“从我大学时代到陈占元先生去世的数十年间，我与他接触的次数不能说特少，但我从来没有一次听他说起或提及他对中国文学事业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充实而无言，资深而低调，这正是占元先生的君子风度，是他的美德。”
炫耀是人类的一种本性，不炫耀却是人类的一种品质和操守。本色人生是拒绝炫耀的，拥有本色人生的师者，更值得我们敬仰和学习。
原创：唐宝民、弘艺
本文来源：闽南日报2020/09/22 星期二 第10版：文化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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