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在广州市海珠区洪德路某演出场地内,观众们被脱口秀演员用一个又一个段子“轮番炮轰”,笑得前仰后合。近年来,随着《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等网络综艺节目的火爆,广州的线下脱口秀表演市场逐渐火热,有时甚至一票难求,坚守多年的粤语脱口秀演员们看到了曙光。
五六年前
免费演出也无人捧场,台上演员比台下观众多
“我很希望将来视频博主们在盘点童年女神时,在王祖贤、张敏、邱淑贞之后能出现康婶或者是二嫂。我希望大家在弹幕里说‘二嫂就是我童年时候的梦中女神!’”在某次表演中,脱口秀演员啊水用这个段子引得观众开怀大笑。
回忆起五六年前的广州脱口秀市场,啊水说:“前来表演的脱口秀演员比台下坐着的观众还多。这不是编出来的段子,是我们的真实经历。”啊水2016年开始登台表演粤语脱口秀。当时,《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等网综节目还没上线,广州只有一个脱口秀厂牌——香蕉俱乐部。演出场地是在越秀区文化馆的一个小剧场里,门票价格在30~40元之间,有时候甚至免费。尽管如此,不到100人的小剧场里也坐不满人。啊水说:“当时我们都是纯粹的脱口秀爱好者。就像球友们每周会租场去踢球一样,我们这群人都喜欢脱口秀,也有时间,所以大家就凭着热情来做这件事。”
脱口秀演员紫薇也是在2016年从一名爱好者变成演员。他回忆,“刚开始,我在体育西路的一家酒吧表演脱口秀,是不收钱的。酒吧给我们提供舞台,我们在舞台上讲脱口秀,但不一定会有人听。那更像是大学里的兴趣社团,大家热爱这件事就组团出来玩。”
发展壮大
“笑果”“硬核”来了,两三百元一张票还得抢
近年来,各种脱口秀综艺节目在网络上大受欢迎,同时,线下脱口秀表演也在资本的加持下不断发展壮大。在此前很长一段的时间里,香蕉俱乐部是广州唯一的脱口秀厂牌。如今,笑果文化、硬核、纯粹幽默、梗有理等脱口秀厂牌纷纷定期在广州举行脱口秀表演。这些脱口秀团体的加入,带来了更受欢迎的普通话脱口秀表演以及更高人气的脱口秀演员,也让广州线下脱口秀市场的受众群体变得更大了。
随着观众增多,脱口秀表演的场地也从酒吧小舞台、文化馆小剧场转向更专业、更大型的演出空间。太古仓某表演场地负责人卢日荣认为,广州作为粤语文化的大本营,很多观众喜爱粤语脱口秀,但苦于无机会观看演出。如今市场大了,演员多了,对爱好者来说是好事。
开放麦活动是演员们打磨段子的好机会。
不少观众看完演出后表示,线下脱口秀经常会有新段子和新演员,容易有惊喜,并推荐“周末不知道去哪的朋友,可以去看一场脱口秀”。还有粉丝贴心地建议,“提前一周买票,当天或提前一两天肯定是没票的”。
“某种程度上,我怀念两三年前,那时可以从容地买到周末场次的票。而现在,两三百一张的门票也得靠抢,有时候抢票链接放出来不到10分钟票就被抢光了。”脱口秀爱好者小陈说。
重新出发
观众接受度高,前景挺好的
最早的商业性粤语脱口秀表演出现在20世纪90年代的香港,如今绝大多数的脱口秀演员都深受影响。“问题在于没有形成培养机制及体系,导致观众们只认定一位演员,其他演员都火不起来。”啊水表示,他觉得近年来的一大变化是,想要入行的新人终于有了培养机制。各个脱口秀厂牌都会有一些培训课程,可以让有兴趣的人系统地学习创作笑话的技巧;同时,有越来越多的开放麦活动让有意登台的爱好者得到锻炼。“只有当越来越多的爱好者通过学习成为合格的脱口秀演员时,粤语脱口秀才能得以发展壮大。在某种程度上,粤语脱口秀其实是在这几年里才重新再出发。”啊水说道。
紫薇也持类似观点,“演员培养机制很重要。我见过很多新人在登台表演时因为经验或能力问题,效果不太好,逐渐失去表演的信心离开了舞台。现在随着大家对演员培训的重视,加入脱口秀表演的新人拥有更丰富的选择,机会也更多了。”
脱口秀演员鸡翅目前是一名大学生,2019年,他开始参加开放麦活动(脱口秀的一种形式,是练习、打磨段子的场所),2020年,他成为一名可以参与商演的脱口秀演员。鸡翅认为,喜剧创作技巧是相通的,只要脱口秀演员的技能提升了,不管是使用粤语还是普通话,都能创作出优秀的内容。
卢日荣负责的场地承接过众多形式的演艺活动。在他看来,线下脱口秀表演与线上综艺节目不同,与其他形式的表演活动也不同,它需要时间去培育。“线下脱口秀要在一个固定地点长时间地举办演出,才能在当地消费者心中形成口碑。行业的发展不能靠某个天才的单打独斗,需要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某剧场负责人嘉庆认为,广州观众对于脱口秀的接受程度很高。北京、上海等地的脱口秀厂牌规模更大、更成熟,优秀演员更多。得益于脱口秀行业的整体发展,普通话脱口秀与粤语脱口秀面临着同样的美好前景。“当越来越多的爱好者加入,创作出更多的优秀作品,培养出更多的优秀演员时,粤语脱口秀就会越来越好,我对此有信心。”嘉庆说。
文/图 信息时报记者 卢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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